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奶奶脊背佝偻，推着轮椅上的爷爷站在门口。
还好爷爷奶奶还惦记着我。
妈妈没有开门让他们进来，而是往屋里瞅了一眼，做贼一样从门缝里溜出来。
“你们来这里干嘛！让我怎么跟我老公交代！”
奶奶搓了搓满是皱纹的手，担忧地说：
“实在对不住，但我们二老昨晚上一夜没睡，你在电话里说的那话到底啥意思啊？”
妈妈压低音量：
“我的意思就是，徐小优既然主动去找了你们，那抚养权就归你们了，我不管了！”
奶奶急得泛起泪花：
“可小优没有来找我们啊。”
妈妈瞪大眼睛，脸上闪过一丝恐慌。
但她很快调整好，恶狠狠盯着奶奶：
“怎么可能！你们是不是想骗我，故意来找我讹钱的？”
奶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，她扶着墙，声音颤抖：
“难道小优真的不在你这里？你把她弄丢了？”
我在空中急得团团转，想替奶奶擦眼泪，想握住爷爷颤抖的手背，想告诉他们我在这里。
可我什么也做不了。
妈妈的呼吸开始急促：
“不在，我以为…她去找你们了。”
“报警！赶紧报警！孩子丢了！”
……
来坐笔录的警察是个很漂亮的阿姨。
“孩子是什么时候丢的？”
“我…不知道。”
“那请你提供一件孩子的衣服，看警犬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。”
“…全扔了。”
“那有没有她三个月之内的近照？我们要发布寻人启事。”
妈妈望着墙上三个人的全家福。
“没有…”
警察阿姨合上笔录，语气生硬：
“你到底是不是孩子亲生母亲？太不负责任了！”
“是…我是她的妈妈，所以我管教一下孩子怎么了？她肯定是报复我！故意躲起来让大家担心的！”
妈妈眼神空洞，嗫嚅着唇不断重复：
“一定是这样…只能是这样…”
奶奶此刻已经哭成了泪人，但依旧没有对妈妈说狠话。
“婉华啊，当初我儿子出事，老伴气得脑溢血瘫痪，我只能全力照顾他，但也不是没想过把小优带在我们身边的。”
“我们二老年纪大了，陪不了她多少年，而你从前又是多么疼爱她，觉得你这么好的妈妈肯定能把她照顾得很好，这才忍痛让你带着她改嫁的。”
“可你把她照顾到哪里去了呢？”
妈妈捂住耳朵，不停地摇头：
“为什么都要来责怪我！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容易吗？！寄人篱下，做小伏低，是她不听话！是她到处乱跑！”
爷爷老泪纵横，用颤抖的拳头狠狠锤打轮椅。
“小优还不听话？她是全天底下最懂事的孩子！一个月前，我们瞒着你偷偷去幼儿园看望过她，见她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，我们问过她妈妈对你好不好，你知道她说什么吗？”
“说妈妈对她最好了，她这辈子也不想跟妈妈分开。”
终于，妈妈垂下头，闷声哭了起来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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