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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声音抖得厉害。

“你告诉我，你五年前真的为我打过一个孩子？”

我看着他，忽然觉得无比可笑。

“陆之洲，你现在才来问我？晚了，我一个字都不想再跟你说了。”

“你觉得是真的，它就是真的。你觉得是假的，它就是假的。”

他的脸瞬间血色尽失，手里的纸飘然落地。

“我以为我以为你只是为了气我。”

“气你？”

我指着自己的肚子。

“这里曾经有过一个孩子，是你亲口说不想要的。你说我们还年轻，事业为重，孩子以后可以再要。”

“你说服我的时候，抱着我哭，说你对不起我，也对不起他。我当时竟然还觉得，你也是爱这个孩子的，只是身不由己。”

“我爱那个孩子，我想把他生下来，你却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？陆之洲，我不是你，也不是顾盼，我不会用一条生命去开玩笑，永远不会。”

陆之洲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，抱着头痛哭失声。

他的哭声压抑而绝望。

“我错了盼夏，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让你打掉那个孩子，我不该跟顾盼不清不楚，我不该把你赶出去”

“我以为你会像以前一样，不管我做了什么都会原谅我。我以为你离不开我”

“以前？”

我想起那些被我刻意遗忘的过往，心口像被钝器反复捶打，痛到麻木。

“以前你跟顾盼彻夜喝酒，我打电话催你回家，你说我无理取闹。以前她失恋了，你抛下发高烧的我，去陪她旅游散心，你说我不够大度。”

“陆之洲，我以前不是不想跟你计较，我只是爱你，爱到可以为你一再妥协，爱到可以蒙住自己的眼睛。”

“但是现在我不爱你了。”

他猛地抬头，眼里满是血丝和绝望。

“你怎么能不爱了？我们在一起五年啊！我们有过一个孩子的！”

“就是因为有过那个孩子，我才更不可能原谅你。”

我想关上门，他却突然从地上爬起来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，点开一张照片。

是我们刚在一起时，在大学城的出租屋里拍的。

我穿着他的白衬衫，靠在他怀里，笑得一脸幸福。

“你看，我们那时候多好。”

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乞求。

“我们再试试好不好？我把公司卖了，我什么都不要了，我们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，重新开始，好不好？”

“不好。”

我夺过手机，删掉照片，然后将手机扔在他脚下。

“陆之洲，你的公司破不破产，跟我没关系。你和顾盼是死是活，也跟我没关系。”

“我只想离你们这些肮脏的东西，越远越好。”

我用力关上门，将他的哭喊和哀求，彻底隔绝在门外。

后来，我从新闻上看到，洲盼传媒因为偷税漏税、合同欺诈等问题，被立案调查，最终宣告破产。

陆之洲背上了巨额债务，一夜之间从光鲜亮丽的网红总裁，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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